万分之一万一指万一惹下杀身之祸厌禳(yā ráng
[10] 万分之一:万一。指万一惹下杀身之祸。厌禳(yā ráng):谓以巫术祈祷鬼神除灾降福,或致灾祸于人,或降伏某物。唐薛能《黄蜀葵》诗:“记得玉人初病起,道家妆束厌禳时。”
[12] 类:同。巫觋(xí):巫师。古代称女巫为巫,男巫为觋,合称巫觋。盛德:极大的好事,积德。
[14] 南昌:旧府名。治所在今江西南昌。祲(jìn)饥:饥荒。崔猛的母亲喜欢对僧人道士施舍斋饭,往往让他们吃得又饱又好。正巧有一个道士来到他家,崔猛从他身边走过。道士看了看崔猛说:“公子身上有不少凶横之气,恐怕难保善终。积善的人家,不应该有这样的事。”崔猛刚接受过母亲的惩戒,听到道士的话,恭敬地说:“我自己也知道,但一见不平的事,就情不自禁地要发怒。我努力改正,或许能避免灾祸吧?”道士笑着说:“暂且先别问能不能免灾,请先问问自己能不能改过。但你应当努力自我抑制,万一惹下杀身之祸,我会告诉你避免灾祸的办法。”崔猛平生不信巫术,笑了笑没说话。道士说:“我本来就知道你不相信。但我所说的,不同于巫术,你按我说的去做,也是积德行善,即使没有效验,也没什么妨碍。”崔猛请教如何去做,道士说:“刚才门外有位后生,要和他结为深交,即使你犯了死罪,他也能使你活下来。”说完把崔猛叫出来,指给他看应交往的后生,原来是赵某的儿子,名叫僧哥。赵某是南昌人,因为遇到灾荒,搬到建昌居住。崔猛从此和赵家经常交往,请赵某到他家来教书,给予优厚的待遇。僧哥当时十二岁,让他到崔家来拜见崔母,并和崔猛结拜为兄弟。第二年春天,赵某带着家眷回家乡去了,音讯就断绝了。
崔母自邻妇死,戒子益切,有赴诉者,辄摈斥之 [16] 。一日,崔母弟卒,从母往吊。途遇数人,絷一男子,呵骂促步 [17] ,加以捶扑。观者塞途,舆不得进。崔问之,识崔者竞相拥告。先是,有巨绅子某甲者,豪横一乡,窥李申妻有色,欲夺之,道无由 [18] 。因命家人诱与博赌,贷以赀而重其息,要使署妻于券 [19] ,赀尽复给。终夜,负债数千。积半年,计子母三十馀千。申不能偿,强以多人篡取其妻。申哭诸其门。某怒,拉系树上,榜笞刺剟 [20] ,逼立“无悔状” [21] 。崔闻之,气涌如山,鞭马前向,意将用武。母搴帘而呼曰:“唶 [22] !又欲尔耶!”崔乃止。既吊而归,不语亦不食,兀坐直视 [23] ,若有所嗔 [24] 。妻诘之,不答。至夜,和衣卧榻上,辗转达旦,次夜复然。忽启户出,辄又还卧。如此三四,妻不敢诘,惟慴息以听之。既而迟久乃反,掩扉熟寝矣。[16] 摈(bìn)斥:拒绝,斥退。促步:催其行走。
[18] 道无由:找不到因由。道,路径,借口。要:要挟,挟持。署妻于券:意谓签署契约,注明以妻为抵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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