昧昏暗贞虫细腰蜂之类昆虫无牝牡之合曰贞,蠕虫类慢慢爬行的样子
昧:昏暗。
贞虫:细腰蜂之类昆虫。无牝牡之合曰贞。 蠕:虫类慢慢爬行的样子。 蚑:动物行走。《说文》:“蚑,行也。”
无伦:高诱注:“言骨肉靡灭,无伦匹也。”
眭然:目光专注的样子。《说文·新附》:“眭,深目也。” :通“荧”。明。 抗:抵御。
系:联系,牵挂。 :颠仆,跌倒。 “趎”:坑坎。趎,通“株”,木头倒下。,《道藏》本、《道藏辑要》本皆作“埳”。《玉篇》:“埳,陷也。与坎同。” 植:树立。
“耳目去之也”:刘绩《补注》本“耳目”下增“非”字。《道藏》本、《道藏辑要》本无此字。应有“非”字。
人的形体是生命的客舍,元气是生命的根本,精神是生命的主宰。其中一个方面失去位置,则使其他两方面受到损伤。因此有道德的人,使人们各自安守他们的职位,尽其职守,而不能够互相干预。所以人的形体不是处在它所安居的地方,便会遭到破坏;元气不处在应当充实的地方,那么就会泄露;精神不是用在它所适宜的地方,那么就会昏暗。这三种东西,不能不慎重地加以守护。大凡整个天下的万物中,小到蚑行蛲动昆虫之类,时而爬行,时而仰起,都知道它们所喜恶、利害的事情,这是为什么呢?因为它们的本性存在而没有离开。忽然一旦骨肉脱离本性,那么骨肉便没有什么可作匹比的了。现在人们能够用眼睛看清楚,耳朵听明白,形体能抵御,而百节能屈伸,观察能够分清黑白,看清丑恶美好,而智慧能够区别同异,辨明是非,这是什么原因呢?就是因为形体内充满元气,而精神能为它主使。怎么知道会是这样的呢?大凡人的志趣中,各自都有思考的目标,而有精神在维系着,他的行动,就会因道路坑坎而跌跤,将头撞到树上,而自己却不能预先知道。招呼他也不能看见,喊叫他也听不到,耳朵、眼睛又不是离开了他自己,然而不能够反应,这是什么原因呢?就是因为精神离开了守持的形体。所以精神集中在小的地方,就会忘记大的方面,在内部就会忘掉外面,在上面就会忘掉下面,在左边就会忘掉右边;精神没有什么地方不充满,也就没有什么地方不存在。因此把虚无作为尊贵的人,可以把毫末这样小的地方作为安身之所。
今夫狂者之不能避水火之难,而越沟渎之崄者,岂无形神气志哉!然而用之异也。失其所守之位,而离其外内之舍,是故举错不能当,动静不能中,终身运枯形于连嵝列埒之门,而蹈于污壑阱陷之中,虽生俱与人钧,然而不免为人戮笑者,何也?形神相失也。故以神为主者,形从而利;以形为制者,神从而害。贪饕多欲之人,漠?于势利,诱慕于(召)[名]位,冀以过人之智,植于高世,则精神日以耗而弥远,久淫而不还;形闭中距,则神无由入矣。是以天下时有盲妄自失之患,此膏烛之类也,火逾然而消逾亟。夫精[神]气志者,静而日充者以壮,躁而日耗者以老。是故圣人将养其神,和弱其气,平夷其形,而与道沉浮俯仰。恬然则纵之,迫则用之;其纵之也若委衣,其用之也若发机。如是则万物之化无不遇,而百事之变无不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