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火然其中,青烟飏其间。
从风入君怀,四坐莫不叹。
香风难久居,空令蕙草残。
这是一首咏物诗。全篇致力于描摹香炉的形状、表面雕镂的花纹乃至其中香料的燃烧形态,最末宕开一笔,言香炉之香虽好,却难久聚,终不如蕙草之香天然浑成,寄托了诗人的重质朴而厌雕琢的审美态度,颇得汉大赋以铺陈为手段、以讽劝为旨归的精髓。开篇写歌者肃静四坐,篇末写听众对香风的赞叹,首尾呼应,极富现场感。明胡应麟《诗薮》:“古诗自质,然甚文;自直,然甚厚。……《四坐且莫喧》等皆闾巷口语,而用意之妙,绝出千古。”
四坐:即四座。以下两句是歌者对在座听众所言。
一言:一番话。
铜炉器:铜制的香炉。
崔嵬(wéi)象南山:谓香炉上部烟气蒸腾,仿佛云雾中的巍巍终南山。崔嵬,高耸的样子。南山,终南山,在今陕西西安。
上枝似松柏,下根据铜盘:香炉表面雕镂的花纹向上伸展,好似松柏的枝叶,花纹下部如同松柏的根一般盘踞在香炉之下的铜盘。据,依仗。
雕文各异类,离娄自相联:香炉上雕刻的花纹各不相同,交错分明地连在一起。雕文,雕刻的花纹。离娄,雕镂的花纹交错分明的样子。
公输与鲁班:春秋时期鲁国有巧匠名公输班,“公输”与“鲁班”实指一人。用在这里极力夸赞香炉的工巧。
朱火然其中:红色的火在香炉中燃烧。朱火,红色的火焰。然,同“燃”。
飏(yáng):因风扬起。
从风:随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