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阴赂左右”四句:施子美曰:“其三则结其左右以探其情。彼之左右所亲信者,既阴以赂而遗之,则彼必告以其情,故得情甚深。彼为我所诱,则其身虽在彼国,而其情则惟我之恋,故身内而情外,若是则其君为所鬻,故国将生害,此亦越范蠡使人遗吴太宰嚭而终以克吴也。”朱墉引王元翰曰:“得情,得敌国之情事也。甚深者,曲折周知也。”
“辅其淫乐”四句:施子美曰:“其四则因其所好,而以逢之。彼惟志在于淫乐,吾则辅之而使贪于乐。彼惟好货,吾则赂之以珠玉。彼惟好色,吾则娱之以美人。”朱墉引张江陵曰:“如越以西施献吴,列士以上皆有赂是也。”
卑辞委听,顺命而合:施子美曰:“彼之心既为我所役,而吾又能卑辞以下之,委身以听之,顺其命而迎合其意,若是则彼必自以为得计,而不与吾争耳。”朱墉《直解》曰:“卑辞,卑逊我之言词也。委听,委曲听从彼之役使也。而合,以求合于彼也。”
彼将不争,奸节乃定:奸节,指敌君图谋我方的奸险用意。定,安定,安宁,停歇。施子美曰:“彼惟不争,则彼之奸事可得而预知之矣,故奸节乃定。此如散宜生、闳夭之徒,遗纣以美女以出文王。太王遗狄人以珠玉皮币,皆所以成其奸节也。”朱墉曰:“彼将不与我争,奸雄之节自皆宁定而不复起矣。”朱墉引《开宗》曰:“此言助淫乐以定其奸。”
严其忠臣,而薄其赂:严,敬,尊敬。这里指表面尊敬他,实则离间他与国君的关系。施子美曰:“其五则离其君臣之情。彼之忠臣,彼之所取信也。忠臣不可以财诱,故严之而以间其君,使其君不之信。赂有所不爱,故薄其赂。”朱墉引陈孝平说:“严忠臣,如刘先主得荆州,严敬周瑜而委曲以达其诚是也。既严重之,又薄赂之,所谓两离之也。”
稽留:拖延停留的时间。
(13)听:治理,处理。
(14)“亟为置代”四句:亟,赶快,急切。置,放到一边,放弃,这里是贬黜的意思。代,代替,更换。俟,期待。施子美曰:“彼有使至谕吾以事,吾则背其事而不从其命,则彼之计无所施,而其君必不之信矣。既有以间之,必有以代之。故亟为置代,以夺其位,而使其使以为反间,待之以诚事告之,则彼之君必我信而离彼矣。若不能置代,而其君复亲而使之,则必复与之合。若是则其情虽离而亲犹未离也。”朱墉《直解》曰:“置代,彼既疑所使之臣,则必亟数弃置之,代换之。遗以诚事,我则佯遗之以诚信之事,令彼与我亲厚而信任之。将复合,俟其君复来求合也。”
(15)苟能严之,国乃可谋:施子美曰:“苟能严而间之,则君臣异志,故其国可谋。此正如汉之间亚父,因其使至于易其所以待之者,果使项王疑之,而亚父去矣。”朱墉引《开宗》曰:“此言谋去忠臣,在疑其所信,亲其所疏。”